“割吧。”沈烬挥挥手,“那里不是蹲着一排嘛,割他们的。”
花福蝶提刀就往那边走,王老师弱弱出声:“不行。”
“为什么不行?”花福蝶转头瞪着他,“你信不信我砍死你?”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不行。”王老师缩成一团,“芦荟膏可以让人类换肤,但有时效性,基本三个月就得再泡一次澡,但用人类供养的芦荟里面是人类的骨血,得血型相配才能用,但也因此会比之前的芦荟膏效果好上百倍,估计能坚持十几年……”
王老师的话说完后,角落里那一排人形芦荟瞪大眼睛看着他,而异类们则震惊地张大了嘴。
空气陷入凝滞。
良久后,花福蝶发出一声感慨:“果然还得是人啊。”
“那现在怎么办?”花福蝶迷茫地看向他家义父,“咱们要不要当人?”
“会死吗?”荼蘼突然出声问道。
“不会……”王老师在人形芦荟愤怒的注视下,缩着脑袋晃着脑袋上的小兰花,“多给他们补血就行……”
“补血好补。”蚯蚓举手,“他们人类擅长做这种营养药剂,不需要吃东西补,直接注射就可以,之前他们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沈烬歪靠在那里挥挥手:“给那个秦总打电话, 一口价一千万,不还价。”
“你。”沈烬指了指花福蝶,“安排。”
“好嘞,义父, 我办事你放心。”花福蝶拍胸脯保证, 然后拿着刀霍霍向猪羊。
几个常年被关在地下实验室的异类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面露恐惧, 而那些脑袋上顶着芦荟的人类已经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你不要过来……”
“没事儿,又死不了。”花福蝶挥舞着刀, “乖哦, 等会儿给你们吃蜂蜜。”
“等一下。”老龟上前挡住了花福蝶, “你先等一等。”
“老龟,你干嘛啊?哦, 我知道了。”花福蝶把刀向前一递, 特别大方, “来,你亲自来报仇,砍吧。”
看着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光芒的匕首,老龟咽了咽唾沫, 然后看了一眼沈烬, 低声道:“要不然我们再想想?”
“想什么?”花福蝶不解,“你觉得收一千万少了?我跟你说,那个秦总其实人还挺不错的, 一千万对于她而言虽然是毛毛雨,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不然以后有别的产品推销给她,她该不要了, 做生意这方面你们还是得学我,毕竟我常年卖蜂蜜,有经验。”
“不是。”老龟有些局促的攥了攥手指,“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是这么做,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哈?”花福蝶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老龟是什么意思,惊讶地张大嘴,“我擦,起猛了见到圣父本父了,不,是圣龟,来,圣龟一位,墙上请。”
被埋汰的老龟有些无奈:“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就觉得这样不行,虽然有的人类很坏,但人类制定的制度本身是没有错处的,只是很多人类没有遵守罢了,取长补短,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能懂吗?”
“不懂。”屋内异类异口同声。
老龟:“……”
“起开。”花福蝶把圣龟推开,提刀上前。
老龟再一次拦住他:“我们之所以从白沽镇跑出来就是因为向往人类的生活,而我们所喜欢的人类世界是因为大部分人类遵守了他们制定的道德和规矩,可当我们成为这些恶人的时候,那我们所向往的世界就不存在了,这是我刚来到这里时,一个人类告诉我的,我觉得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做到,但我认同他的观点。”
屋内的异类眨巴着眼睛看着圣龟,各种颜色的眼睛里都是迷茫,然后将目光投向他们的指挥官花福蝶同志。
花福蝶同志同样听不懂,于是看向了他的义父。
义父挑着眉看着老龟:“告诉你的那个人类不会是狗阎王吧?”
老龟震惊地瞪大眼:“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花福蝶举手,义父为什么知道?因为义父在给狗阎王当儿子呢。
花福蝶上了墙,老龟上墙与他肩并肩。
沈烬突然想起他和江凛川的约定,今天江凛川要追他的,但他现在有更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暂时延后。
“可他们伤害了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荼蘼突然望着挂在墙上的老龟出声询问。
这个问题给老龟问懵了:“……我……人类是要坐牢的,可我们也不能把他们送到人类的监牢里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