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让苏乙的恍惚感减轻了许多,苏乙用力擦干了那伤心欲绝的泪水,气愤出声:“我就想哭一哭,怎么了?”
尽管他头晕目眩,还得以仰视的艰难姿势看向谢斯聿,但心里的委屈太多了,他一个劲儿地说:“虽然…虽然我腿是瘸的,但是也有人是喜欢我的,而且我也不是自愿想成为瘸子的,这个世界瘸子还那么多……你刚才真的很过分,并且你总是在对我人身攻击…。”
“而且…我今天很辛苦地走回来,你连关心的话也不说一句,……”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斯聿想,苏乙这样哭得厉害,会不会哭晕过去,他蹲下来,根本不会安慰人,语气生硬:“别再哭了。”所以在苏乙耳朵里,这句话倒像是在警告。
苏乙上半身抽搐了一下,眼睛又红又肿,嘴里不带停:“我哭是因为我心里难受。”
“你的难受太扰民了。”谢斯聿对他说。
这话不假,已然是深更半夜,苏乙哭得和鬼叫的嘶哑不相上下,如果不叫停,可能是会一直坐在地上哭到明天早上的程度。
为什么苏乙一个男生能哭这么久,谢斯聿皱着眉头。
“什么,你说什么?”苏乙愣了一下,好像是没有听明白,他衣袖都可以揪出水了,还又再次重复利用着。
谢斯聿任由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又站起身走向餐桌,他看了一眼退烧药的使用说明和生产日期,就着之前烧过的水给苏乙倒了一杯白水。
直至苏乙的手里被塞进一杯水和一颗退烧药,他本人还有一些恍惚,可能这就是他想要,苏乙吸着鼻子把药吃了。
之后他把杯子递给谢斯聿,本以为今晚彻底安静了,谢斯聿却听见苏乙朝他张开手臂,是个正常人都能知道这是索要抱抱的姿势。
“我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你刚才还说那么多。”
苏乙叹了口气,“那我不说话了,你抱我去卧室。”
谢斯聿依旧是不为所动地站在桌边,也不知道纠结了多久,终于弯下腰把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进了卧室。
将人放在床上,正想离开的时候,苏乙却轻轻抓住了他的小拇指,他发烧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所以谢斯聿一站起来,他就摸不到人的手了。
“干什么?”谢斯聿问他。
苏乙闷声说:“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