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这里郑予妮看出来，姚湘云绝对没私下跟冯歆八卦他俩。冯歆本来就不爱点鸳鸯，她从始至终没参与过对经天和郑予妮的调戏，之前也不过是暗示她潘煜还单身，从来没像姚湘云这样明里暗里积极促成。

&esp;&esp;冯歆这样的同事，是更受大家欢迎的。如姚湘云这般，如果对方不是正好是经天，郑予妮也会觉得困扰。她有一种直觉，经天似乎跟姚湘云不太亲近，他比她聪明，跟姚湘云日常交流也更多，他一定比她早发现了姚湘云的碎嘴。

&esp;&esp;之后冯歆有事出去，王佳音也刚好不在，经天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那双宝石般醒目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郑予妮还没看见他的脸，就听到了他的低音炮：“你们这里怎么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esp;&esp;语法是疑问句，却故意得很，眼下只有她在，他又不是不懂香水的笨蛋直男——这还能说给谁听？

&esp;&esp;郑予妮在整理抽屉的材料，没抬头，没说话。余光中她瞥见那双白色德训鞋靠近了，听到他说：“你又喝这个绿绿的。”

&esp;&esp;——原来他也会观察她的桌面，看看她有什么东西，就像她一样。

&esp;&esp;郑予妮很干脆：“我不跟你说话。”

&esp;&esp;“为什么？”他好淡定，就跟问她在干嘛一样。

&esp;&esp;没等郑予妮作答，冯歆突然回来了。经天看向她，笑盈盈道：“姐。”

&esp;&esp;冯歆本来要应的，她忽然才想起郑予妮正为这声“姐”郁闷呢，便调侃道：“你喊谁？”

&esp;&esp;经天当然要说：“你。”

&esp;&esp;冯歆走过郑予妮时，提醒他：“你看人家都气了一天了。”

&esp;&esp;经天这会真有点愣怔了：“为什么？”见郑予妮不搭话，他稍稍欠身凑近她：“姐你不开心啊？”

&esp;&esp;郑予妮忍无可忍地瞪向他：“你有病啊？”

&esp;&esp;冯歆一边找文件，一边笑话他：“干嘛乱喊人家姐，人家比你小。”

&esp;&esp;经天一听，眼底生出了豁然开朗的舒坦，但语气仍显漫不经心：“是吗？”

&esp;&esp;冯歆要数落他了，她拿上找到的文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不知道啊？那你还乱喊。”

&esp;&esp;冯歆走了，办公室里又只剩了她跟他两个人。

&esp;&esp;郑予妮听见他说：“我不知道，所以我一直都……拿不准。”

&esp;&esp;——拿不准什么？

&esp;&esp;郑予妮终于抬头看他：“你不会算啊？”

&esp;&esp;经天难得有些无措：“我算了，但是……我好像不知道你是不是毕业就考的。”

&esp;&esp;果然，问题出在了这里。

&esp;&esp;郑予妮的脸很臭：“所以你就乱喊。”

&esp;&esp;可经天却像是恶作剧得逞般恣意，他现在看起来，很像中学时那种偏爱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的黄毛小子。他声压一沉，明显变成了只对她一个人说的调戏：“那喊什么——妹妹？”